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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[VIP]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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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5章[VIP](1)

月生和文姜到了懷河鎮, 自然要先去駱東升的茶樓坐上一坐。

“苗姐姐,你最近來過這裏沒?上次我吃著茶樓裏新出的桂花糕好好吃,一會兒去了咱們一定要多點上兩盤。我還要給我爹打包一份回去,他現在不知道怎麽搞的, 可喜歡吃零嘴了。你給我和師兄的牛肉幹, 每次都被我爹分去一半。”萬月生撅著嘴抱怨道。

她爹真是越活越回去了。

文姜笑了笑, “下次再給你多裝點, 讓萬大將軍一次吃個夠, 他就不跟你搶了。”

二人說說笑笑正要進茶樓, 便看到很多客人在往外沖。

月生眼疾手快,趕快拉著文姜側身讓出一條路來, 才沒有被撞到。

裏面發生什麽事了?

文姜想拉住人問問,被急著跑路的客人直接甩開了袖子。

要是別家茶樓, 文姜也就轉身隨著人群走了。

可是老駱幫過她不少忙。

初來乍到的時候幫著她立女戶,出錢又出力。她在村裏辦學堂的時候,他忙前忙後,又是找夫子,又是送書本。

找的那幾個夫子一看就是用了心的,文姜特別滿意。雖然不是都有功名在身, 但是人品學問都很不錯。

學堂的孩子們可喜歡他們的夫子了。

想到這裏,文姜提起裙子,逆著人群沖了進去。她帶著好幾個人呢,若是老駱除了啥事,她總能幫上一點忙。

月生帶著半夏也緊隨其後。

半炷香之前

“小娘子, 我爹在鳳陽府做官。你跟我走, 給我做個姨太太, 不比在這裏賣花強?我讓你吃香喝辣, 穿金戴銀,如何?”章茂來起身站起來捏住了小麥的下巴。

“我哪裏也不去,我家就在懷河鎮。”小麥努力不讓章茂來的臟手碰到自己。

卻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茶水,茶水流出沾濕了章茂來的衣角。

章茂來眼角閃過一絲精光。

小麥知道自己模樣不錯,平時也很註意不讓自己落單,不給那些不懷好意的人任何傷害她的機會。

不過懷河鎮民風還算淳樸,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民女的。

她懶得搭理這樣的紈絝,瞅準了機會準備逃走。但是章茂來帶來的那些隨從顯然不是吃素的,把她逃走的方位堵的死死的。

這麽大的動靜,樓裏的不少客人也註意到了。

剛才得了她禮物相贈的李大叔帶著幾個客人走了過來,對著章茂來這一桌抱拳道,“敢問兩位公子,可是這位小娘子得罪了兩位?如果她有什麽冒犯的地方,老朽替她陪個不是。還請這位公子看在她年紀尚小的份上,放她一馬。”

其它客人也跟著符合,“還請這位公子高擡貴手,讓這小娘子回家。”

方誠安暈船的勁上來了,早早回去了。此時桌邊只坐著章茂來一個,不過他帶的隨從卻不少。

章茂來靠在椅背上,翹起了二郎腿,搖著扇子,看著眼前求情的眾人,嗤笑一聲,“我若是說不,你們又能耐我何?這位小娘子剛才送了我一束花,顯然對我有意。我帶她當個暖床丫鬟也不算辱沒了她。”

說完,合起扇子頂著小麥的下巴調笑道,“你說是吧,小美人?”

小麥氣的臉都紅了,“我不是只送你,茶樓裏的客人我都送了。你放開我,我要回家。”

章茂來無所謂的笑笑,“那我不管,你送了我花就是對我有意,就要跟我走。還有你剛才撒了茶水,弄濕了本公子的衣裳。看你打扮也賠不起,正好以身抵債了。”

他的貼身小廝也嚷嚷道,“我們公子看上這小娘子是她的福氣,你們這些刁民快讓開,不要誤了小娘子的前程。”

圍觀的客人看到這一幕氣得火冒三丈,小麥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,怎麽能被這人渣帶走。

“你們是哪裏來的,報上名啦來?什麽樣的歹人也敢來我們懷河鎮撒野!”一位中年模樣的書生怒喝道。

章茂來挑挑眉,呦呵,懷河鎮的這群刁民膽子不小,敢這樣跟他說話。別說在鳳陽府,就算在京城,誰不給他章茂來幾分面子。

不過想想此次是偷偷跑出來的,不便透露身份。

“給我打。”他瞇著眼看了那不知好歹的書生一眼,吩咐道。

正在這時老餘趕了過來,他剛才去後廚看新研發的點心了,剛被告知店裏出事了。

“各位,各位,有話好好說。”他具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,一上來便忙著打圓場。

“老餘,你快把這人從你們茶樓裏趕出去。這人實在卑鄙無恥,竟然對小麥一個孩子下手。”

老餘一看,小麥確實被這人的手下控制著,正求救的看著他。

不過他把人趕走?瞧瞧這人帶的隨從,一看就是練家子。他們也太瞧得起他老餘了。

“這位客官,您看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?這位小娘子叫小麥,她今年才十二歲,還沒有及笄。她爹因病去世了,家裏就一個母親和妹妹,怪可憐的。

她要有得罪您的地方,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。這樣吧,今天您這桌茶點,本店請了。公子,您看如何?”

章茂來聽了輕蔑的看了看餘掌櫃,“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,你覺得本公子我會把倆茶水錢放眼裏?好狗不擋道,都給我讓開。這美人今天我要定了。”

看來不能善了,可是小麥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子被他帶走能有什麽好。老餘沖小二使了個顏色,有點眼力勁,快去報官,快去找亭長來。

他繼續拖延著,“公子,一看您就出身高門大戶,什麽樣的女人沒見過,何必跟一個還沒張開的女孩子過不去。她家裏是良民,您不能帶走她。”

章茂來指指剛才被茶水濺到的衣角,“看到沒有,小美人弄濕了我的衣服。知道這件衣裳多少錢嗎?想來把她全家賣了也是賠不起的,本公子只能抓她抵債了。你們快給我讓開,本公子最後一次警告,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。”

老餘一咬牙,“公子,小麥弄濕了您的衣服是她的不是,這事發生在本店,我們也有責任。老夫願替我東家呈上白銀二百兩,還請您給這位小娘子一條生路。”

“怎麽,跟我們公子走,就不是生路?你討打是不是?二百兩就想打發我們公子?

告訴你,我們公子身上穿的可是貢品?貢品懂嗎?你個鄉巴佬別說見過,聽都沒聽過吧?

趁著我們公子心情好,趕快讓你店裏的客人把路讓出來。”

章茂來的小廝推了餘掌櫃一把,不屑的說道。

老餘看著章茂來身邊虎視眈眈的打手,狠了狠心,“一千兩,一千兩白銀。這是本店能拿出的所有現銀了,請您高擡貴手放過這位小娘子。”

店裏的客人都抽了口氣,老餘這是下血本了。

沒想到那對面的紈絝依然不為所動,看了一眼身邊的狗腿子。

“我再數三個數,你們再不讓開,便是和我們公子為敵。”小廝會意的說道。切,一千兩算什麽東西。也就這群鄉巴佬才會把區區千兩白銀放在眼裏。

“三”隨從也不知道從哪裏摸出半截鞭子,開始逼近眾人。

“二”店裏一些膽子小的客人紛紛往外跑。

“一”話音剛落,這群隨從便拿著鞭子如狼似虎的沖著眾人撲了過來。

看得出來,每一鞭子下去都下了大力氣,鞭子上很快染上了血。

茶樓裏叫喊聲不斷。老餘護著眾人不斷後退,章茂來趁機帶人跑了。

文姜和月生進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這樣的場景。

艹,月生看著拿著鞭子追打客人的裝著黑衣服的人憤怒不已,從身後的半夏那裏拽出佩劍來便沖了上去。

文姜沒有功夫,被帶來的人護在了身後。

掌櫃的呢,老駱呢。這些打砸的是哪裏來的?

文姜搜尋了半天,才在角落裏看到了老餘,此時一支凳子正沖著他的後背砸下來。

“月生,左前方。”文姜大聲喊道。

月生聽到文姜的聲音,往前邊窗戶那裏看去,一個左手甩著鞭子,右手拿著凳子的人正沖角落裏的掌櫃砸過去。

月生也是茶樓裏的常客了,自然認識餘掌櫃。餘掌櫃也經常送她點心吃。

禁不住他的糾纏,還偷偷讓人把西游記記錄了下來,專門讓她沒事的時候看。

這一板凳下去,老餘非得廢了不可。

月生立刻沖了過去,跳起來一腳踹倒了那打手,又狠狠給了他兩腳,才解氣。

在遠處的文姜松了一口氣,帶著身後的人躲開到處飛的桌椅板凳鞭子刀劍,慢慢蹭到了餘掌櫃身邊。

“老餘,你沒事吧?發生什麽事了。”文姜略帶焦急的問道。

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有很不好的預感。

“苗娘子,我沒事,快救小麥,她被個衣冠禽獸帶走了。”章茂來已經帶人部分人先走了,小麥也被他挾持走了。

聽老餘講了事情的經過,文姜心裏不由一驚。靠,早知道那天就直接帶走小麥了。

看來有時候有些人命中註定的劫數不容易躲過啊。

正在這時懷河鎮的亭長也帶著幾個衙役趕到了。

月生和半夏把人已經抽了個落花流水,打手們已經紛紛倒地了。

亭長來了倒也沒剩多少事,利落的把人捆了。否則就他帶來的這幾個人,只有挨打的份。

聽眾人說了事情的經過,亭長也知道當務之急是救人。

“說,你們主子是誰?他帶著人去了哪裏?”亭長也不來及帶人回衙門,直接在茶樓裏審問這幾人。

他也很著急。

小麥那姑娘他也認識,來茶樓的時候見過幾次,很是乖巧懂事的一個女孩。

還那麽小,可不能被畜生糟蹋了。

幾個打手已經被控制了,沒想到依然還挺囂張。

“呵,怕說出我們主子的名字來嚇死你們。不想死的趕快放了哥幾個,回頭我主子發起火來,可不是你一個小小亭長頂得住的。”地上的打手輕蔑的看了沈亭長一眼,不屑的說道。

沈亭長被這群歹人的態度氣了個半死,不過現在不是跟他們計較的時候。

“說不說,本官再給你們最後一次機會。人都哪裏去了,板子準備好。不說就給我打,打到他們說為止。”

地上的這群人一看沈亭長要來真的,相互交換了眼色。其中一個看起來似乎是裏面的頭,他開口說道,“你過來,我告訴你一個。其它人還沒資格聽我家公子的名諱。”

月生在遠處翻了個白眼,她要看看是誰家的人渣。

沈亭長想著救人要緊,也不計較這些人的無禮,聞言走了過去。

文姜從遠處看到只見那人對沈亭長似乎說了一句話,沈亭長的臉色便忽的變了臉色。

文姜好奇,這人是誰。

沈亭長呆楞在當地,半天沒有說話。

文姜和老餘走到了他的身邊,直直看著他。

沈亭長諾諾半天,終於張口,“鳳陽府來的,惹不起。”說完還專門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文姜。

文姜福至心靈,難不成是這人渣也跟巡撫有關?

上一次看到沈亭長這麽為難,還是那陳旺福撕毀契約。

陳旺福背後似乎有巡撫家的影子,沈亭長只能放任他。

文姜一時也很無措。

秦志遠為了她已經得罪了那章巡撫。

她看了看旁邊的月生,這姑娘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,看她望過來,還沖她調皮的眨眨眼。

她手無縛雞之力,雖然有錢,但是無勢,所能仰仗的無非是秦志遠和萬月生甚至萬大將軍。

大良朝的邊境駐軍,糧草來源主要有兩個途徑,一個是朝廷分配,再一個是當地官府從賦稅裏調派。

朝廷每年的分配是有限的,畢竟朝廷不止西南這一地的駐軍。

碰上災荒洪水,朝廷送來的糧草更少。

所以各地駐軍仰仗當地官府的地方比較多。

她不能讓萬家軍和巡撫對上,不能因為她讓萬家軍一而再再而三得罪當地文官的一把手。

如果章巡撫找茬,萬家軍的軍糧可怎麽辦。

就算她把在水一方的份子全給了萬家軍也不一定夠啊。

可是小麥那孩子呢?她今年才十二歲,她還沒有及笄。

剛才餘掌櫃說她知道能去她的作坊上工後開心的要蹦起來,行李已經打包好,明天就要到她的作坊報道了。

看文姜失神的站在那裏,月生碰了碰她胳膊,“苗姐姐,你是不是知道那畜生是誰了?走啊,咱們一起打上門去,把那可憐的女孩救出來。你放心我功夫小時候都是我師兄教的,可厲害了。”

文姜有點不知所措。

月生轉頭問沈亭長,“餵,老頭,誰打砸了茶樓,誰抓走了人,你現在該知道了吧。走啊,去抓人啊,前面帶路。”

沈亭長有點為難的看著月生。這姑娘看著來頭也不小,惹不起。

文姜回過神來,“月生,這人我們可不能惹不起。惹了他,回頭可能要給你爹帶來不小的麻煩。”

“苗姐姐,以往我看錯你了不成,那小女孩被抓走了啊,她還沒及笄。我們沒碰到就算了,碰到了怎麽能不管。”月生有點不敢置信苗文姜在這件事情上的態度。

苗文姜也很難過,聽到月生的指責更是無地自容。

可是讓萬家軍跟章巡撫對上?

若那章巡撫有心使壞,軍糧怎麽辦,將士們吃什麽?

月生看文姜還是沈默,很是生氣。

“哼,你們不說我自己去找。那畜生剛走一會兒,想必跑不遠。等找到他,我非把他打個半死不可。”月生轉身就要走。

文姜急忙拉住她,“你不要沖動,我跟你說就是了。”

月生回過身來,盯著文姜。

文姜抿了抿嘴,沖沈亭長點了點頭,到了這地步了,說吧。

“這隨從交代他們主子是章巡撫的兒子章茂來。”

月生一聽,靠,還是老熟人。

她爹是西南邊境武官裏一把手,那章茂來他爹是文的一把手。

因著軍糧,兩邊每年總有打交道的時候。她見過幾次那章茂來。

“我之前就覺得那小子不是個玩意兒,見個女人都走不動道,滿身的猥瑣勁藏都藏不住。”月生憤怒的說道。

想當初那小子還想調戲她來著,被他打了滿臉血。現在竟然還幹起強搶民女的勾當了,搶的還是沒有及笄的小女孩,這人渣。

她萬月生饒不了他。

“苗姐姐,那還等什麽,我們去追他。”萬月生已經迫不及待,不能讓這畜生出了懷河鎮,否則不好追捕了。

文姜深深看了她一眼,“月生,你真的想好了嗎?”

月生也不是傻子,很快懂得了苗文姜話裏未盡的擔憂。

她坦然一笑,“苗姐姐,原來你在替我們萬家軍擔心呀。你還怕我爹回去教訓我是不是。你放心,我爹才不是那樣的人。

今天如果他在這裏,就算坐下這樁惡事的是皇子皇孫,他也會去救那個女孩的。我爹的志向從來都是守護一方的百姓,這位叫小麥的女孩也是他要守護的人呀。如果連一個小女孩子都保護不了,任由她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擄走,以後吃著百姓交上的那些軍糧,我爹會食不下咽的。”

文姜聽到這裏也豁然開朗,軍隊和官府存在的意義不就是讓百姓能安居樂業麽。

她努力強大自己的意義不也是為了能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嘛。

“說來,這小麥還是作坊裏的工人呢。我的人被平白無路擄走了,我這個做東家的怎麽能置身事外,還請亭長跟我們走一趟,去解救無辜的受害者。”文姜轉身沖沈亭長彎腰行了一禮。

老餘也走了過來,“沈亭長,我們駱家茶樓無故被砸,還請你緝拿歹徒,還我家鋪子一個公道,否則等駱老板從縣城回來,我這個做掌櫃的如何跟他交代。”

沈亭長看著眼前的幾人,一股豪氣從心底升起。

苗娘子這樣的女流之輩都不怕事,他怎麽能因為對方是權貴,便看著這樣惡劣的行為不管。

沈亭長轉過身,沖帶來的衙役命令道,“帶上這群暴徒,找他們的主人去。看什麽樣的主子才能養出這樣的奴才。”

隨後又對餘掌櫃說道,“老餘,清點一下你們鋪子裏的損失,還有這些客人的醫藥費,隨後報到我那裏去。”

老餘幹脆的應下。

哼,當官不為民做主,不如回家賣紅薯。

沈亭長帶著人擡頭挺胸的去找章茂來算賬了。

方誠安的家裏在懷河鎮也有別院,此次他和章茂來一行人就是住在這裏。

他有些暈船,今天在家裏休息。剛起床準備吃點東西,便聽下人說道他的表哥帶了一個女孩子過來。

女孩年紀似乎不大,嘴巴被堵,手被捆住了。

一聽這些他還有什麽不懂的.

他這個表兄風流成性,是秦樓楚館的常客了,現在發展到連良家女孩都不放過了?

方誠安有心過去制止,想想了又作罷。還是不要自討沒趣了,左右那個女孩子跟他也沒關系。

章茂來把人帶了回來後,便吩咐鎖進了他的臥室。

他去洗漱了。

小麥雙手被捆,嘴巴被堵著不算,雙腳還被綁起來和莊邊的柱子連在一起。

生怕她跑了。

小麥四下看了看,尋找逃跑的途徑。

雖然她年齡還小,但是已經明白了人事。她絕對不能被這畜生玷汙了,否則不說她,連她娘和妹妹都都受到牽連。

至於那畜生說的帶她去鳳陽府,小麥從來沒想過。

她也絕對不會去,她雖然年紀小,也明白這人就是一個人渣。跟人渣在一起能有什麽好下場。

可是她現在被綁的死死的,該怎麽逃出去。

一會兒那畜生要進來了,她可怎麽辦。

不過.

小麥的爹是賣菜的,他們家裏沒有牛車,每次爹都是用扁擔挑著兩個大框來裝菜。

為了一次多帶點,每次他爹都用繩子來綁住框。

所以那些人一位這繩子能綁的住她?哼。

嘴巴被布條堵的很嚴實,小麥蹭掉了鞋子,用腳丫子一點點把嘴裏的布拿了下來。

然後用嘴巴一點點解開了手上的繩子。

雙手解放了,腳上的繩子自然不是事。

可惜的是小麥剛解開繩子,章茂來便沖了進來。

“小美人,不錯啊,有兩下子。”章茂來剛洗完澡,穿著一件白色中衣,臉上掛著猥瑣的笑。

看在小麥眼裏,這赤.裸.裸.的就是一只惡魔。

她順手抄起了桌山的燈臺,拿在手裏給自己壯膽。

死也不能讓這畜生玷汙了。

“你不要過來,我死也不會讓你碰我的。”

小麥身體還沒發育完全,個子甚至不到章茂來胸口。因著她爹去世,這段時間吃的也沒以前好,很是瘦小。

章茂來根本不把小麥的反抗放在眼裏,輕蔑的笑了笑,依然沖他走了過來。

小麥一直往後退,直到退到墻角那裏,退無可退之後,舉起手中的燈臺,拼命的向章茂來砸了過去。

“啊”

此時苗文姜等人已經按照那群隨從的交待,到了章茂來的住處。

方誠安看到來人很是莫名其妙。

“你們是什麽人,知道這是誰家的府邸嗎,就敢擅闖。來人啊,把他們給我們轟出去。”

沈亭長上前一步說道,“老夫是這懷河鎮的亭長,跟你一起的章茂來挾持了我懷河鎮的百姓,我特地來這裏救人。還請你不要打擾官府辦公,否則老夫連你一起捉拿。”

管你是誰呢,反正我連巡撫都得罪了,估計官職沒幾天就要被卸了。再多得罪一個也不怕了。總不會你比巡撫官還大。

方誠安聽完,跟看傻子一樣看著沈亭長。

既然知道他表格叫章茂來,總不會不知道他是誰家的孩子吧。

你來管他?這官你不想做了?

看方誠安半天不說話,沈亭長懶得跟他計較。自去帶人搜索不提。

文姜和月生也跟在後邊。

這時聽到旁邊院子傳來的喊叫聲。

眾人便趕緊趕過去。

月生一馬當先踹開了門子,章茂來一手捂著臉上的傷口一邊在追打小麥。

他沒想到這小娘皮這麽辣,竟然真敢對他下手。

他一時大意著了她的道。

哼,我饒不了你。

氣急之下,章茂來也忘了叫人。

這時門突然從外面被打開了,他生氣的回頭,“誰啊,膽敢擅闖你爺爺我的房間?”

“孫子,是你奶奶我,怎麽不認識了?”萬月生一腳踹開房門後站在桌子旁不屑的說道。

文姜趕快過去拉過了小麥,渾身上下檢查了一下,還好沒有受傷,衣服也都還在。

“苗東家,你是來救我的嗎?”小麥雖然受到了不少的驚嚇,但是章茂來畢竟還沒有把她如何。

發而被她砸破了臉,所以小麥的精氣神還不錯。

“嗯,不是說了,讓你去我的作坊上工麽,那你就是我的工人了。你出了事,我自然要出面。”文姜摸摸這姑娘的頭。

上輩子不知道她最終如何了,但是這輩子她最終把她救了下來。

小麥激動的不知道說什麽好。

她抱著要跟那人渣同歸於盡的心情的時候,苗娘子帶人來救她了!

這邊章茂來看到來的是萬月生,很是震驚。

他還記得第一次見這女閻王的時候。

萬月生跟著軍需官來交接軍糧。

那時候的萬月生才十歲左右,長相討喜有可愛。

他見色心喜,忍不住趁人沒註意的時候上前捏了捏她臉蛋,調笑了兩句。

想著她也聽不懂,合不占幾分便宜。

當時月生是不明白他話裏話外的意思,但是卻能感受到章茂來眼中的惡意。

二話不說,給了章茂來一個過肩摔。

章茂來自然氣不過,張嘴就罵,“小畜生,知道你爺爺我是誰嗎,就敢打。招子放亮點,哪天被人挖了去,可別後悔。”

月生一聽,靠,挨打都不老實,還敢回嘴,那就繼續打。

打到你再也不敢。

抄起拳頭就沖了上去。

別看月生人小,功夫可不弱。從小跟著師兄和爹爹習武,一日也不敢落下。

等到章家的下人發現的時候,章茂來已經被月生打了個滿臉紅腫。

章家的人很憤怒,一個小女孩怎麽下手這麽重。

軍需官在旁不斷的賠罪,“大小姐雖然年紀小,但是經常跟著我們將軍,上戰場打蠻子。平時她跟著將軍學的都是怎麽殺敵的本事,打人的業務可能不太熟練,所以出手一時有些重了。打了您家公子,還請您看在她年紀小的份上海涵。”

章夫人氣得臉色鐵青,看看兒子的年紀,又覺得有點尷尬。你一個十幾歲的大小夥子被一個十歲的女娃打了,說出去真是丟人。

這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了。

章茂來被那萬月生打了一頓之後,做了好幾天的噩夢。

自此之後見到萬月生,都是遠遠躲開。萬月生沖他作鬼臉,罵他膽小鬼,他都當沒聽到沒看到。

女閻王,惹不起還躲不起麽。

看著踹開門沖進來的人,章茂來那是叫一個害怕和後悔。

他只記住了讓他們全家回不了京城在罪魁禍首秦志遠在萬家軍,怎麽能把萬家軍的另一號人物忘掉?

是因為過去了幾年,他忘記了當初是如何被眼前這女人如何痛揍的麽。

想到這裏,章茂來靈機一動,“來人啊,快來人。”

其實不用他叫,他的那些隨從已經過來了。只是被擋在院裏,暫時進不去。

“萬月生,你來這裏幹嘛?這裏是我方家,我姑姑的宅子。這裏不歡迎你,你趕緊走趕緊走。”

章茂來並沒有把這個庶出的姑姑放在眼裏,不過並不妨礙他這個時候拿出來用。

萬月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,踢開了腳邊的凳子慢慢走了過去。

“我說呢,誰那麽大膽,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強搶民女,原來是你個人渣。說,你想怎麽個死法?”

章茂來後退一步,看著屋外的人。

這麽多雙眼睛看著呢,就不信她萬月生敢當著這麽多的人面打人。

要萬月生知道他的內心所想,肯定要嗤之以鼻。

你都敢當著那麽多人面,搶人家一個還沒及笄的小姑娘了。

我為民除害,當著人的面打一個人渣,還不是大快人心的事。

章茂來壯著膽子說道,“萬月生,你不要過來。人給你帶走就是了,我會當做什麽都沒發生。”

萬月生輕蔑的看了章茂來一眼,“想什麽好事呢!你搶了人可以當做沒發生過?我打你一頓,你可不可以也當做沒發生過。”

說著揮著拳頭沖章茂來砸了過去。

章茂來想躲,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腳丫子一點不聽使喚,只能楞楞的呆在原地。

萬月生的拳頭又快又恨,章茂來很快痛的哭爹喊娘。

沈亭長在外面有點擔心,“這不會有事吧?”他是不是應該上前阻止。

文姜微微一笑安撫道,“沒事,總要給小麥討個公道。”

再說了章茂來挨頓揍算什麽,小麥可是差點被這畜生玷汙了。

這討公道的事不應該官府來嗎?

看沈亭長的目光,文姜靜靜的看了他一眼。

信不信,他前腳把人帶走,後腳就能有人把這玩意兒從監獄裏提走。

有什麽意義呢?

還不如讓月生打一頓,讓他長個記性。

文姜沒那麽膚淺,會天真到認為通過這件事能讓章茂來得到應有的處罰。

先不說他最終沒有禍害了小麥,就算小麥真的被他毀了,那章巡撫估計也能給兒子洗清了罪名。

到時用小麥的母親和妹妹一威脅,小麥還不是得乖乖被章茂來一頂小轎從章家的後門擡進去。

從此不見天日,是生是死他們再也無從得知。

能把章茂來狠揍一頓,有今天這個結果就不錯了。

哎,形勢比人強,只能暫時隱忍。

不過能養出章茂來這種小畜生的能是什麽好人?

萬月生打完了人,沈亭長趕緊上前,帶著衙役押著人要走。

雖然知道這章茂來頂多監獄一日游,就會被人弄出來,但是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。

反正已經把巡撫大人得罪了,那就破罐子破摔吧,沈亭長自暴自棄的想到。

將來老了吹牛X的時候還能跟孫子炫耀炫耀,老子可是不畏權貴的人,巡撫家的公子又怎樣。

犯了事,老子一樣管他。

不過,文姜微微一笑,擋在了前面,“還請把茶樓裏桌椅板凳的損失還有客人們的醫藥費結一下。”

章茂來被萬月生暴揍認了,結果還要被個小小的亭長鎖,已經氣得暴跳如雷,在罵三字經了。

要擱平時,這樣的小官,他一口氣能捏死是個。

還有人來敢跟他要醫藥費?

什麽時候天底下不要命的人這麽多了。

章茂來看著眼前的女子,心裏不斷的醞釀臟話。

萬月生走過來在他眼前晃了晃拳頭,“我苗姐姐跟你說話沒聽見?你的走狗打了人,咋了人家鋪子,你不準備賠償?”

“賠,賠,誠安付錢。”章茂來沖著一旁的方誠安喊道。

方誠安沖袖子裏抽出了荷包,正要點銀票。萬月生直接搶了過來,不錯,起碼三千兩銀子。

她把荷包扔給了文姜,“等老駱重新把茶樓裝修一遍了。”

沈亭長壓著人走了,方誠安也帶著人跟著過去打點。

文姜示意小麥過來,從荷包裏抽出了二百兩銀子塞到了她的袖子裏。

“錢收好了,我讓你護送你回家。回去後你讓你母親和妹妹收拾一下,先去苗家溝躲躲。”

文姜怕回頭章茂來出來了再找小麥家算賬。

小麥有點不好意思拿。

她被苗東家還有剛才的那位神獸很好的女俠從那壞人手下救了出來,還不知道怎麽報答她們呢,怎麽能收錢。

文姜摸摸小麥的頭,“收下吧,你平白無故遭了這麽一出,這錢是給你壓驚的。”

當然二百兩銀子並不多,不是文姜不想多給,而是依照小麥家的情況,給她太多錢,反而會惹來各種麻煩。

等她進了作坊,好好工作,多少錢掙不來。

文姜派了兩人把小麥送回家,並囑咐他們要一直守在小麥家裏,等明天把娘仨帶回作坊去。

處理完了小麥的事,文姜才有空回了茶樓。

還好她這次來的也不算太晚,掌櫃的雖然也受了傷,但是並不嚴重。

休息幾天就好。

文姜把剩下的銀票交給了他。

今天茶樓裏跑掉的人很多,但是更多的人留下來幫著對付那群打手。

雖然沒攔住那章茂來,還是讓他把人帶走了。

“錢是從那畜生那裏拿來的,餘掌櫃你一部分拿去把茶樓好好再裝修一下,一部分拿去給那些客人們當醫藥費吧。”

餘掌櫃結果了銀票,“那小麥沒事了吧?”

“沒事了,明天我就接走,你放心。”

這邊方誠安一路小跑跟著押解章茂來的人。

那女煞星走了,就衙門裏這幾個小兵小將,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裏。

章茂來身邊的小廝雖然也被壓著,但是氣焰依然很囂張。

當著沈亭長的面問道,“公子,要不讓栓子他們幾個把給您弄開鎖考,咱們這就走?”

回府城去!

第一件事就是讓他們家大人把這亭長一家發配西北挖煤去。

章茂來哼了一聲,沒說話。

他在想一件事,剛才那萬月生叫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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